N本报记者 徐锡思
本报讯 “如果每家重点耗能企业都能运用采集能源数据系统、改造生产设备，年节约标准煤达几百吨，那么全市245家年综合能耗超过5000吨标准煤企业节省的用煤量就相当可观。”这是官方的出发点。
“如果能够降低企业在煤、电、天然气这些方面的支出，当然是最好的，问题是高额的改造费用带来的能耗降低，能不能抵消增加的成本提高？如果不能，哪怕是持平，改造就会变成鸡肋。”这是企业的担忧。
按照官方规划，到今年年底，泉州市重点耗能企业（万吨标准煤以上）将实现能耗数据集中采集和联网，除了监测单家企业的数据，还将形成行业平均数据。据了解，这项节能和促进循环经济发展的工作，去年开始在泉企中推行后，目前已有20多家企业入网，今年将力推新增119家；但围绕这个“能源账”话题，官方和企业界要达成高度共识，需要做的努力还不小。
官方的愿景
生产过程中，消耗了多少标准煤，用了多少度电，燃烧了多少天然气……泉州市质量技术监督局相关负责人介绍，能耗计量系统的建立以及能耗数据采集联网的实现，将为企业提供对能耗的在线实时监控，帮助企业算清“能耗账”，从而实现“精准”节能。
根据《福建省经济贸易委员会 福建省质量技术监督局关于开展2011年重点用能企业能源计量数据采集工作的通知》精神，泉州市经贸委、质监局在4月13日召开专题工作会，119家企业出席并听取了专家对数据采集系统的介绍，主要集中在漂染、陶瓷、食品等行业。“高耗能和高能耗是两回事，这次主要是每年耗能达到万吨标准煤以上的企业，粗略估计占用了去年泉州一半的能源。”一名会议组织者告诉记者，如果今年能在这119家用能大户中实现改造、采集，省里下达的节能指标就有望完成。
“能源”这个书面语，其实就是煤、油、水、电、气这些东西，以标准煤为参考，彼此间都能实现换算；在企业的生产中，又以煤、电、水占重要作用，对违规违法企业“断水断电”被视为最直接和影响最大的处罚。在合法经营的情况下，能源的消耗量同样受到关注，“有些企业设备落后、老化，技术跟不上，同等单位重量或产值，需要耗费大量的煤、电才能生产出来，不仅企业成本大增，也造成严重的浪费。”泉州市经贸委相关科室负责人告诉记者，实现能耗数据采集联网后，企业就不仅能够实时监控到企业内部各个生产环节的能耗数据，还能实现能耗指标横向和纵向的比较，横向和整个行业平均能耗进行比较，纵向实现企业不同时期的能耗比较。
“项目改造、煤改电、煤改气、采集系统等确实存在费用高等难题，但企业眼光要放长远。”上述负责人分析称，企业的能源消耗不能“糊涂”，既要清楚自己每小时、每天的消耗量，也要知道每个生产环节的消耗量，同时也要清楚自己在行业中所处的水平；更重要的是，节能指标未来可能成为约束性指标，国家不允许有限的能源被浪费，将在准入和淘汰机制中发挥作用，“高耗能企业可以存在，但能耗太高的企业，肯定会出局”，与其将这项工作看成严密监控，不如当作推动技改的动力。
企业的算盘
泉州企业的能耗现状究竟如何？记者了解到，目前泉州市年综合能耗超过5000吨标准煤的重点能耗企业有245家，其中年综合能耗超过1万吨标准煤的重点能耗企业有135家，省控重点用能企业有54家；今年的一个重要目标，就是将超万吨标准煤的企业纳入到在线（福建省能源计量数据公共平台）监控系统。
不过，这项工作进展得不太顺利。知情人士透露，去年原定要完成54家，但以正式纳入动态监管为标准，只完成了一半，“很多企业能拖就拖，积极的很少”，尽管省经贸委、泉州市政府及各个县（市、区）都出台了相应的财政补助，但吸引力依然不强。
“实际上对于‘浪费’，企业并不是不知道，而是改变的成本太高。”南安市一家建陶企业负责人陈先生给记者算了一笔账，从煤改天然气看，确实对净化环境、提高效率等有帮助，但综合起来后，生产一平方米瓷砖，用天然气会比用煤贵大约1块钱，量少了价却高了，很不划算；如果改成用电，费用更高，而且最怕遇到高峰期，“夏天马上到了，电会限供，企业全用电怎么办？只能减产甚至停产，但用煤还是有保证的。”
在陈先生看来，节能改造是“看上去挺美”，原因就在于设备更新、换代永远跟不上节能指标的步伐，而且需要投入的几十上百万费用，对于中小企业而言，等于预支了几年的盈利，成本回收之时又到了更换设备之日，“这事估计没几个人愿意干。所以你会发现，很多中小企业‘更新’的设备，是从大公司退役的，省钱。”
对于政府的补助，石狮市一家染整公司技术部经理孙先生认为“出发点是好的”，但按最高额度计算，一家企业能拿到的补助也就是8万元（省级2万、市级3万、县级3万），“这还不到一个项目改造的零头，实在没有吸引力”，而且市、县两级只有专项经费70万，僧多粥少加上诸多程序，干脆选择不要，“如果企业真的有心要推动节能改造，不会在乎这一点钱。”
由国家发改委研究制定的“十二五”节能减排专项规划指出，要“依法节能，使节能由劝导、鼓励逐步转向依法强制执行的硬性要求，坚决制止各种浪费能源资源的行为”，已然对高能耗的企业做了直接“警告”。陈先生对此也有所关注，对于今后的发展他也很纠结，“改，钱包受不了；不改，或许还能在关闭前挣一点。唯一不敢确定的是，什么时候是技改的关键点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