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有些破败,大厅、房间中堆满了各种竹架子,有的像小轿子,有的看起来像只鸡,有的则是传统的花灯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竹香。
狭小的前厅里,吊扇慢悠悠地转着。47岁的王元元正埋头糊一座纸轿子,妻子陈雅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,拿小刀破开竹篾,大汗淋漓。“风扇要是开大了,糊纸会被吹走的。”王元元从未完成的纸轿子后面抬起头来。
“要是春节期间到我家来,屋里到处都是花灯,什么造型都有,兔子灯、龙灯、公鸡灯等生肖灯,还有便宜又好看的荷花灯,很多小孩子都喜欢!”王元元说,他做的都是纯手工的纸糊灯,里面可以点蜡烛,脚底还有四个轮子,用绳子拉着还能到处跑。
每年的春节到元宵节,是家里最忙的时候,妻子负责裁竹,王元元负责编织和糊纸,两人常常要从早忙到晚。不过现在是淡季,接的活多是一些丧喜事的订货,纸轿、花圈、亭子、大厝……几乎什么都能做。
“糊纸工艺成本虽低,但做工却很复杂。从挑选、裁剪竹材到建模型框架、糊纸,再到修改、成品,每一个步骤都很费工夫。”一个看似简单的竹编花灯,单单编织框架就得花去好几个钟头。
“做这个还得与时俱进呢!”王元元说,他这门手艺活是跟父亲学的,十几岁开始做到现在,已经三十几年了。这几年,他不断尝试,在保留传统手工技术的同时,又结合市民的需求在内容和样式上进行了创新。如在传统弧形轿顶的“七娘妈轿”上创新出了向上翘起的“西面檐”亭子。“如果只是简单地做同一种样式的手工品不难,如何在其中花点小心思,让它们变得不一样才是最难的地方。”
王元元的儿子现在在读大学,学的是室内设计。“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大愿意学这个了,既累又需要很大的耐心,挣得也都是辛苦钱,儿子既然有自己的志向,我们也就随着他吧。”王元元说,他也不知道今后要把手艺传给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