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本报记者 郑娟娟 戴江海 通讯员 黄阿彬 陈华铭 文/图
本报讯 “儿子，爸爸拿什么更疼你一点？”医院病房里，和儿子朝夕相处了半个多月，沉默寡言的黄火中，只有这句话。
前不久，漳州市医院的检查结果让黄家人陷入“阴霾”中：儿子得了脑瘤，位置很深，不适合动手术，也不适宜做活体组织检查。
好学懂事，华安县华丰中学初二（2）班的师生都这么说黄意达。手术当天，学校教务处主任陈少青还特地带去了同学的鼓励信，而整个中学，已开始组织师生爱心捐款。其实，没人敢告诉黄意达，还有很多人在担心着他。
1月13日，带着医生的建议，44岁的黄火中带着妻儿到上海求医，可等了几日，还是等不到一个床位。租房，等待，成了这一家三口的无奈之举，更是等待一线生机。
重病突袭 得了脑瘤 他没能如愿回校上课
清秀、白净、害羞……在妈妈陈美春眼里，儿子“像个女孩子般，性格内向”。
1月4日，漳州市医院儿科楼放射治疗科，黄火中陪着儿子已半个多月了。这是自儿子去华安县城读中学后，他们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次。医院附近，黄火中租了两个月的房子，打算陪儿子渡过这次难关。而母亲，要照顾刚满周岁的妹妹，所以只能隔几天到漳州一趟。
去年12月13日上午，班主任杨老师第一次接到黄意达的请假，原以为是天冷，他感冒了。同样以为他感冒的，还有带他去看病的学校教务处主任陈少青。黄意达寄住在县城的陈老师家，因为意达的家在离县城30多公里的湖林乡前坑村。
期中考刚刚结束，意达进步得很快。年段500多名学生，他从刚入学时的200多名，努力到了这次的63名。
其实，去年12月10日，他在学校打篮球时，就曾摔倒。回家后头疼得厉害，吃不下饭、呕吐。14岁的黄意达，勤奋好学，坚持到校上课。
上午拿了感冒药后，下午照常到校。谁也没料到，这一次他没能如愿上完课，头就疼得厉害了。
两天的休息没见效，在县医院检查也没有结果。12月15日，漳州市医院的初步检查结果，让黄家人慌了神：儿子脑中长了瘤，位置很深，不适合动手术，也不适宜做活体组织。
医生建议，先对并发症脑积水手术，之后再放射治疗。
父亲自责 儿子，拿什么更疼你一点
病床前，父母的陪伴变得小心翼翼。这也让意达“认真”起来，他会偷偷跟着父亲和医生，听听自己的病情。隐约感觉自己病得不轻，又得不到父母的证实，每天他都要看自己的药单很久很久。
意达是个细心的孩子。而手术后，头上的疤痕他也在意。他多次要母亲用手机给他照张照片，看看疤痕大不大。这些，他都只是凑在妈妈身边，小声嘀咕着。
“已经结痂了，小小的，很快就好。”陈美春安慰儿子。
刚刚配合放射治疗一星期，黄意达的头疼有了缓解，只是他会觉得很累，“一直想睡觉”。
眨眼次数增多，视力模糊，这些都是伴随的病症。
后悔和自责在交织。黄火中说，前些日子，没有近视的儿子曾告诉他，眼睛有点近视了，看不清。那时，他没太在意。黄火中还记得，儿子上小学时，回家走路要半小时，6年来，除了下大暴雨路太泥泞走不了，儿子从来没要他接送过。
“不知道拿什么更疼他一点”，沉默寡言的黄火中，在和儿子朝夕相处了半个多月，说出了这句话。尽管，他很疼儿子。
黄火中只知道，儿子爱下棋。他买来军棋和象棋。陪着儿子下，但往往下不到一盘，儿子就累得闭眼了。可虽说在床上躺着，黄意达却很少睡着，经常是妈妈一叫，他就又醒了。
这样反复地，黄火中想逗乐儿子，找话题，多和他说话，又怕儿子太累，总会一个人默默地守在病床前。
好学懂事 同学老师都这么说他
黄意达动手术当天，大伯黄炳火、堂叔黄跃进都赶来了。
侄子的一番话，让黄跃进再也控制不住泪水。
“妈妈，现在看你吃面，我真想吃”。
“等你病好了，回家咱们煮一大锅，一起吃”。
而黄意达所在中学的教务处主任陈少青，带着20多位同学的鼓励信，也来了。
“总是看你埋头苦读的样子”，“你读书很认真，又乐于助人”，“男宿舍中，数你成绩最好，读书最认真，最受老师器重”……同学的眼里，黄意达认真刻苦。
“我是一次次打电话给他爸爸，才渐渐知道他病得严重了，他学习非常刻苦”，班主任杨老师说。
同样盼望他回家的，或许还有那个刚满周岁的妹妹。黄意达说，他已经学会了抱妹妹，暑假爸妈忙农活时，他还能喂她吃饭呢。
没人敢告诉黄意达，还有很多人在担心着他。
69岁的奶奶曾阿婆，总不停地念叨，“得了这个病，我也不能替他分担”。老人家心里或许不明白，这个打小从未和同龄人打架，遇到采茶时节，会回来帮忙，速度快，一天能采20多斤的好孙儿，怎么上苍就这么不疼惜他呢？
等待生机 一家三口奔沪求医
今年1月10日，漳州市医院为意达做核磁共振检查，一个多星期的放射治疗，效果不佳。但由于瘤长的位置深，医生暂未做活体组织检查。
黄火中听着医生的分析，很无助，还有一家人承受不起的医药费——手术费连同治疗预交的费用，已经花了2万多元。
去年6月，黄火中刚刚买来两头猪崽，花了五六百。还没养大，卖了1500多元。去年雨水多，家里四五亩的茶叶，收益并不好。此外，夫妻俩再没有其他收入了。
而黄意达生病的消息传开后，华丰中学已开始组织师生爱心捐款。“生命一个都不能少”，捐款倡议书中这样写着。华安县民政局送来了2000元救助金，来自漳州的余先生委托校工会，也送来了2000元。
1月13日，在漳州市医院的建议下，黄火中带着妻儿到上海华山医院，可面临的情况，更加剧了他的恐慌，连续几日，等不到一个床位。几天来，只有在门诊看了一次，医生的建议仍然是脑瘤的位置深，不适宜动手术。
这一家三口，如今还只能在医院附近租房子，继续等待，等待一线生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