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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XZN14版:专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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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11月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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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高中组】6
火孩子私语录
漳州台商投资区角美中学高三5班 洪语薇

飞蛾迷恋我,那是自焚的把式,你且不要信了他。——题记

我是火焰,我在大地上闪动,就好比日月在青空中发光一样自然。当人类的远祖通过钻木无意发现了我,把我当谜一样看待,像神一样供奉。我知道,他们的欣喜若狂,是因为此后不再茹毛饮血,此后不再漫漫暗夜,此后不再天寒地冻……

我的诞生,改变了人类生活的模式,改善了人类生活的品质,催化了人类文明的进程。我的存在让生活精彩不打烊。

当我加热那冰冷锅具后,炊妇端出了可口的美味佳肴;当我碰撞山里的野草枯枝后,旅人驱走了荒野冬夜的寒意;当我燃起熊熊火把后,迷路的人们找到了归途……

“有火,真好!”我享受着人们的欢愉和幸福。

然而——

当看到车间工人蜂拥往安全通道挤去,之后是一具具肉体倒下,后者踩过,倒下,踩过——那些人眸子里刻上了万分的惊恐,那是对死的绝望,也是对生的渴求。对我而言,我读到的分明是对我的恐惧啊!我痛苦!

当宿舍里电线走火了,火苗迅速上下窜动,黑烟弥漫,而睡梦中的正值青涩年华的孩子们浑然不觉,至于醒过来的小伙伴却是自作主张先去提水。直至大火漫至全室,只留下一声撕心裂肺的哀鸣,青黑的夜空也被撕开一个口子。徒留那焦黑瘦小的尸体与电线难辨。我揪心!

……

我心伤悲,莫知我哀。这真的并不是我的初衷啊!我害怕目睹那一朵朵如花的生命化为灰烬,我害怕面对一个个在灾后废墟上落寞神伤的模样,我害怕直视那一双双血丝充盈而红肿悲愤的眼睛,而我仅仅能做的是徒然哀恸以及深切悼念。

“亲戚或余悲,他人亦已歌。死去何所道,托体同山阿。”虽然陶潜在《挽歌》中告诉我们:人死不足为道,要平静地接受人生最正常的结果。但是每一场灰烬都记载了我满满的不甘,我未曾流出的眼泪,恁把红色的光华转变成了白色的悲哀。痛定思痛,当人们极尽所能地还原事实的真相而追究祸患的根源时,我选择不在沉默中沉沦,我也该说点什么了,莫不是偷工减料,淡薄的化工材料的存储意识,为了利益的谋求,把人之性命视如儿戏;莫不是群众缺乏消防安全常识,冒失地、愚昧地葬送了宝贵的生命;莫不是……我总是想,如果人们能够多一点谨慎,多一点防备,哪怕只是一点,悲剧就只能够成为舞台戏剧的情节。

存在就是合理的,哪怕这种存在是寂寞,是悲哀,是绚烂与平淡,是“开满鲜花或者无声凋敝”。我确是做好了承担的准备。所以我祈愿人们能正确对待我,我还是喜欢被喜欢的感觉。

千万记住了,别学飞蛾扑向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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