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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 今年5月4日开始，程虹陪同她的丈夫、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前往非洲四国访问。这是程虹第一次以总理夫人身份出访。这位首都经贸大学的外语系教授，被随行的工作人员称呼为“程老师”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访问团出发前，李克强把程虹介绍给工作人员说：“这是我爱人。”这是个略显老派但非常得体的词。他们已经相伴了30多年。

非洲之行中，程虹在一次发言时说道：“教育好一个男人只是教育好了一个人，教育好一个女人就是教育好了一个家庭。”她还说：“我是一位大学教授，我喜欢教学和阅读，但我也很喜欢在家做饭，给我的丈夫和女儿吃，这两件事可以完美地结合在一起。”

由“红”到“虹”

40年前，程虹还叫程红，直到她读大学时才改名。

1974年，郑州七中1974届学生提前从高中毕业，在敲锣打鼓声中上山下乡。该班团支部书记、17岁的“程红”身戴红花，在卡车上颠簸一百多公里，来到郏县“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人民公社”，落户板厂村。

“我的右肩稍微有点往下低，”程虹曾在与陪同她出访的工作人员聊天时提到，“那是过去在‘铁姑娘队’挑担子压的。”说起这些，她表现得很自然，不回避生活留给她的印记。

团支书意味着学习优秀和政治上可靠。程虹来自干部家庭，父亲程金瑞在她下乡时任郑州铝厂的厂长。这座1958年兴建的铝业基地当时是冶金部的直属大厂，有职工两万多人。程虹的母亲刘益清当时是新华社河南分社记者。

根据当时的政策，多子女家庭的父母身边可以留一个孩子不下乡。但当时的程虹仍然申请下乡。程虹在当时的发言材料中称，不少人觉得她傻，认为她完全可以不下乡，她是干部子女，将来不管怎样也能找个好职业。但她认识到，“下与不下，虽一字之差，但对我来说却是前进与倒退的斗争”。

对于洪水泛滥时抢修汝河大坝，程虹回忆，“那些个雷雨交加的夜晚，我们奋战在大坝上，用肩膀扛着装着沙石的稻草包加固大坝，泥泞中，有人摔倒了，爬了起来。”同样，李克强也曾在村里修水库，从山里挑石块，肩头流血。

相识于清华

1976年，当程虹成为生产队长时，几百公里之外的李克强已是大庙公社党支部书记。

得益于良好的家教，在艰辛的劳作之余，李克强和程虹都保持了学习的习惯。1977年，李克强和程虹下乡的第三年。高考恢复，当年数省的高考作文题目是《大治之年气象新》。

程虹考上了洛阳解放军外国语学院。同年，李克强以安徽滁州第二名的成绩被北大录取。

在李克强研究法治时，程虹在研究中国的山水田园诗。1982年，程虹和李克强大学毕业。李克强放弃了出国留学考试，留在北大任团委书记。程虹在清华进修，与李克强相识。

1983年，《中国青年》杂志在《在锻造中》通讯中展现了德识才学并进的李克强，这是关于他最早的人物报道。

在那篇通讯中，青年李克强给自己立下三句话：“从无字句处读书，同有肝胆人共事，向潜在目标挺进。”报道称，李克强在本校坚持上日语课和用英语讲授的法学课。文中引用了李克强的观点：“一个真正的强者，不仅要有献身于社会和民族的精神，更要思想容量大。”

程虹也认为，读书人应该兼济天下。两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有许多重合之处，都多次在公开场合引述《论语》。

责己甚严

中国文联出版公司原编辑常涛还记得，1987年认识李克强时的场面。李克强骑自行车到出版社，问她能不能出版妻子程虹翻译的小说《遵命大臣》。程虹当时刚刚转业地方。此前，李克强和程虹分居两地。

曾去李克强家中拜访的常涛回忆：程、李都对生活要求简单，当时他们在团中央机关宿舍几乎没什么家具，“李克强责己甚严。他们夫妇在生活上要求都很低”。

1998年，李克强由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调任河南省委副书记、代省长。

随着李克强调出团中央，程虹也从团中央机关宿舍搬出，住到崇文门附近。常涛回忆，这所房子状况不是很理想。当时李克强已是正部级干部，能分更好的房子，但他拒绝了。李克强也避免被扯进各种说情和请托当中。

2004年，李克强由河南省委书记调任辽宁省委书记。自1998年离京到河南任职，到2007年当选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后离开辽宁，李克强和程虹夫妻分居近10年。

此间，程虹奔走两地。她还出版了两本译作《醒来的森林》、《遥远的房屋》。程虹称，译这些书时，她家住闹市区，不仅要教书，还要照顾身患重病的老人。因为时常在火车上度过七八个小时，相当一部分译稿是在火车上阅读原著、思量译法、下车后再记录下来的。

她把这些工作称为与自然文学作家的心灵对话，“渐渐地，我竟习惯了在嘈杂的环境中静下心来”。

谦虚的学者

穿着上，程虹注重简约和质朴，不喜欢过于显眼的首饰。她的膳食选择也是如此，在尼日利亚的一次晚宴上，她特意挑选了一款大麦面包，拿了一片递给李克强吃，告诉他这个健康。

在肯尼亚参加活动时，她看到一只鹭，立刻对翻译说：“我想不起它的名字了，但是一个h开头的词。”两人连续蹦出了好几个h开头的鸟类名，终于翻译想起了“Heron”。程虹在研究和翻译自然文学时，对鸟类和植物的名称下了很大的工夫。参观当地博物馆时，她对各种拗口的名词满怀兴趣。

李克强担任国务院常务副总理后，程虹逐渐不再上大课，转向研究领域。

“她就像是我们大学时候的老师一样，很多人会想起自己的导师。”一位跟随程虹访问全程的工作人员评价。

“她握手身体会稍微前倾，有一种学者的谦虚，”他这样形容第一次见到程虹的印象。

程虹曾经在2004年秋天来到美国自然文学先驱梭罗故乡的康科德河，她感慨：“河流总是闪闪发光地从我们目前流过，它那么慷慨大度，而我们永远对它心怀感激。”

“这是我爱人”

这次非洲之行，程虹喜欢静静地听当地人介绍自己民族，比如，如何在无花果树下解决法律纠纷。在尼日利亚，和总统夫人15分钟的寒暄被对方主动延长到1小时15分钟。

非洲的大多数总统、副总统的夫人都是专职夫人，往往兼任一些慈善、抗击艾滋病组织的职务。她们组建了非洲“第一夫人联合会”。据在场者介绍，一次会谈中，尼日利亚总统夫人提到女性要“走出厨房”，程虹则说：“我是一位大学教授，我喜欢教学和阅读，但我也很喜欢在家做饭，给我的丈夫和女儿吃，这两件事可以完美地结合在一起。”

程虹在发言时还说道：“教育好一个男人只是教育好了一个人，教育好一个女人就是教育好了一个家庭。”

一位陪同出访的工作人员说，访问团出发前，工作人员正在做准备工作，李克强和程虹提前到了。李克强把程虹介绍给工作人员说：“这是我爱人。”

这是上世纪50年代出生的人们所常用的词汇，略显老派，但非常得体，他们已经相伴了30多年。

“和你一同笑过的人，你可能把他忘掉，但是和你一同哭过的人，你却永远不忘。”5月4日，李克强在非洲埃塞俄比亚会议中心发表演讲时，提到了纪伯伦的这句诗词。说这句话时，陪同他出访的程虹就坐在台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