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海都记者 郑娟娟 杨清竹 文/图

海都讯 在漳州老街，有一句熟悉的叫卖声，“卖石花仙草诶”回荡街头巷尾。25年了，如约出现在每一年的夏天。

爽快的声音直飘进屋，厝边就知道她来了。听声夺门而出，拿着零钱抢着买仙草，这几乎成了老街几代人的回忆。

她叫洪桃，51岁，龙文区蓝田镇东墩村人。不摆摊，专注沿街叫卖“石花仙草”。25年来，她一直走的是最原始的漳州老街，从当年的28寸自行车换成现在的电动车。其实，今年洪桃一直在犹豫，家里条件好了，要不要再出街。

不过，思来想去，她还是在心里让了步，可以少卖一些，因为她知道，老街要是少了这叫卖声，厝边会心生惦念。

迟到的叫卖声 厝边好生惦念

前天早上7点多，洪桃出街叫卖了。电动自行车后有个大大的塑料筐，一层白布盖着烧仙草。天还不太热，前一天没敢做太多，石花也没做。一斤3元，比去年涨了5毛，因为仙草干涨价了。

刚走到市区巷口柑仔市一带，“卖石花仙草”一叫，立马涌出了好些厝边。来一斤……街坊们拿出准备好的零钱，“生怕”晚那么一会儿，就卖没了。

毫不夸张地说，厝边是掐着日子，盼她来。往年农历3月尾就该出现，今年她迟了。

其实，洪桃心有犹豫，“卖还是不卖？”大孙子出生了，家里条件越来越好了，丈夫儿子劝她歇歇，专心带孙子。

思来想去，卖了25年了，一停下来，还真不习惯。洪桃在心里让了步，不然卖少一些，多在家休息，就当“退休”的乐子。不要卖到农历8月半了，就到7月尾，卖个五六十天就好。

这一来，有常客不“乐意”了。“她的烧仙草卫生，还Q弹”，“别人的口味吃不惯”。

25年走同线路

让厝边都有“存货”

要说为何洪桃有人气，除了有口碑的东西外，还有她“念旧”。

走的是最原始的漳州老街，25年不变，从龙文塔到巷口，再到新浦路、诗浦、综合大市场、漳州大桥，最后来到桥南、新桥头。从28寸自行车，到现在的电动自行车，一趟下来，好卖的11点卖完，不好卖要到下午1、2点。天大热，能卖百来斤仙草，一桶石花。

卖的是老面孔，要定点叫卖一会儿再等厝边来。洪桃心里还有数，看看还有多少存货，决定停留时间，最好要卖到新桥头，大伙都得分匀了。

这些年，和她一起叫卖的很多人陆续收摊了。村里，只有她一人坚持。很多人图省事，批发给店家，只有她延续传统的叫卖。当然，还有一份对老手艺的不舍。

厝边听声辨人

她不用喇叭用原声

她的声音洪亮，此起彼伏，有节奏，有“气魄”，辨识度很高。

厝边一问，几乎都知道那个“卖仙草耶”。有阵子，洪桃琢磨着让嗓子休息休息，换了个喇叭。一连好几天，不少街坊错过了，仙草不好卖了。

个性豪爽的洪桃，也觉得不过瘾。喇叭叫一遍，她再重复一遍。几天下来，还是没找到原来的感觉。“老觉得是两个人在喊。有人反应过来，出门我走了”。昨早，甩开喇叭的“束缚”，洪桃还是扯开了嗓门喊。好的是，喊了这么多年，嗓子极少沙哑过。

□说汝知影

解暑好料 全靠熬出来

早上叫卖，一下午，是制作时间。她的石花仙草好，全靠时间、人力“熬”。

如今，很多店家图省事，用仙草粉、石花粉泡煮。

洪桃，用的是传统工艺，用原汁原味的仙草干、石花干熬。

就在村里旧房子门口，一口大黑锅架在土夯的灶上，灶口是烧红的木材，锅上是滚烫的“黑水”。熬煮仙草干、捣碎、滤汁，再熬煮，一锅五六小时。观察火候，舀出泡沫，人不能离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