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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C02版:教育周刊/热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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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7月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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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海在回答

N傅艺雯 泉州六中

又梦到那片海了,那片我深爱着的海,那片陪了我整个童年的大海。

小时候,爸妈工作忙,便把我放在奶奶家,也许因为是女孩子,又或是爸妈经常不在身边的缘故,我是那么腼腆、孤僻,从来不和邻居的小伙伴玩耍。童年时代该有的天真烂漫,在我身上总是得不到体现。但我却格外喜欢着离奶奶家不远的那片大海。傍晚时分,远远望去,它好像被洒上了碎金,与同样金闪闪的夕阳相连接,真是美得不像话。风平浪静时,我就坐在岸边的小石阶上,欣赏它那份宁静的美。波涛汹涌时,我就伫立在那儿,仿佛在举行一场庄严的仪式。就这样,它陪着我度过一个又一个美好的日子。

那天傍晚,正当我满心欢喜准备去看望我的“老朋友”的时候,我不小心被迎面飞奔而来的邻居小弟弟撞上了。我倒是没事,他却重心不稳,摔了个底朝天。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怎的,“哇”的一声就哭了。一哭,把邻居婶婶还有奶奶都招来了。那弟弟不由分说就恶人先告状,结果婶婶就开始向奶奶数落我,奶奶一生气就打了我。

我一委屈,哭着跑了出去。跑到大海边,将我的一肚子苦水全倒了进去,奶奶可是从来都没打过我的啊!在我发泄了一通之后,大海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似的,微微翻滚起浪花,仿佛想要轻轻地拍拍我,安慰我。过了一会儿,又好像张开它的双臂,想要抱抱我:“我……我是真……真的有错吗?”我抽泣着问它,它好像沉思了一会儿后,停止翻滚浪花,海面恢复平静。一瞬间,我好像懂得了什么,它好像在回答我,告诉我,要有一个广阔的胸怀,像它一样能够包容大家。

在听懂了它的话之后,我便回家为我跑出来的事和奶奶道了歉。

现在,我已经很少回奶奶家了,也很少看见那片海了。只是时常仍然会在梦里见到它,仍然记得它告诉我的许多许多。

心的问答

N陈宇轩 泉州三中

问答,未必就是你问我答。问,可以是对自己的审视和探讨;答,亦可以是对自己的评价和希冀。

曾子曰:“吾日三省吾身,为人谋而不忠乎?与朋友交而不信乎?传习乎?”曾子散文,是对自己的检讨,相比,他也给了自己完满的回答,起到了儒家“正心、修身”的作用。而佛教、道教、基督教等宗教,也无一例外地重视对内心的执著发问。

佛家,无论是密宗、禅宗还是律宗,都讲究打坐参禅,净化内心。开元寺西塔下有这么一幅浮雕,讲的是释迦牟尼与妖魔问答的故事。释迦牟尼——乔达摩·悉达多雪山苦修,恒河沐浴,终成正果。其时毫光迸现,众魔心妒,预引释迦牟尼归入邪路。佛祖一笑,以手触地,地涌金莲,众魔始退。其实,这些魔,就是心魔,心问。即使是佛将成正果,这些问题也会由心而出。你能给出一个完满的回答吗?至于基督教徒那种心灵的忏悔,你又怎么对答呢?

我想我知道怎么回答。问,起源于“人欲”,即今天所说的梦想。有了“欲”,人才会激励自己,才愿意审视自己,才有了问的动力。而答,就是对梦想的诠释,是你给自己的一个交代,是夜深人静,当梦想和现实紧逼的时候,你选择什么。坚强不会选择你,只有你去选择坚强。这时候,我们往往要回答:“我愿意坚持,愿意为此而改变。”退一步,未必海阔天空。也许这一退,一生中你就再也回答不上心的发问。当然,这是在梦想足够有力量的前提下。

在丁肇中口中的那个王守仁,是一介腐儒,傻呵呵地“格”竹已致知。但你知道,这位王守仁的梦想是什么吗?做圣贤。这个梦想足够强大,也足够宏伟了,可惜也是由于这个原因,王守仁为了回应心的审问,去格竹、参禅、悟道。他几乎回答不了“圣贤梦”对他的发问。幸而他最后给出了一个另类的答案,创立了心学。

答的过程,也许是危险的,但是,如果没有坚持作答,怎么会有王守仁的成就,佛祖最终的威仪呢?答,答出了孟子对自己的评价和希冀,答出了王阳明的成就。给出一个好的回答,对我们是至关重要的。

你找到那个梦想,开始发问了吗?你寻到那个目标,开始回答了吗?静下心来,好好地完成这一份人生的问答,也就是心的问答吧。

让我们一起问心无愧,对待问答。

这样做,值得

N陈芳盈 北师大泉州附中

浅浅的夕阳余晖顺着镂花的窗口斜射进来,雪白得发亮的墙上,有一张泛黄的奖状,沉寂地倚着,默默地记录下我生命中无比重要的转折点——一问一答。

小时候爱极了书的我,到了写作文的年纪时,望着其他同学笔下绚丽的文采,春之缤纷夏之明媚秋之若谷冬之渺远,便不觉怅然,再看看出自自己笔下平淡若水的文字,又是一叹。

这天,老师带来了一场作文比赛的选手资料,我暗暗握紧了拳,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惧,只是闪烁的目光一直望着她。她轻轻地笑着,微微勾起的嘴角似那温煦的和风,一点一点吹散了我的担忧。

手中紧握着一份申请表格,我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,总也写不好作文的我,怎么能去参加作文比赛呢?无奈地在房间里踱步。忽然,房门被打开了,是妈妈。

“囡囡,你这是怎么了?有什么烦心事吗?”温柔的女声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我的心房。我不言不语,只是用悲哀的目光望着她,指肚使劲揉搓着表格。她的瞳孔中倒映着的我是那么茫然无措。

“我该怎么办?”无声地发文,我扬了扬手中的表格。她眼睛一亮,笑着说:“囡囡,去做你喜欢的事吧!趁你还喜欢,去博得那些精彩吧!这样做,值得!”

从那以后,每天清晨都会有一个倔强的身影倚立在窗边,默默地诵读,一首诗,一阕词,一支曲。

“桃花禁不住红艳的酡颜醉倚在封姨的臂弯里”,张爱玲的柔美与娇艳;“我不是归人,我是过客”,郑愁予的惆怅与惘然;“原来母女、父子一场”,龙应台的沧桑与沉寂;还有那“绿兮衣兮,绿衣黄里”间沁于骨肉的离别之意,不若一场又一场美丽的邂逅,充盈着我的脑海。

如今,我竟也能妙笔生花驰骋文海了。曾经,我亦想过放弃,无数次清晨,倦意毫不留情地侵占我的脑海,我多想倒头便睡。但那一问一答始终提醒着我,精彩就在前方,我又怎能放弃?

夜以继日地坚持着,日复一日,比赛终于来临,我竟意外地获得了一等奖!那一刻,我又忆起了那一问一答,谢谢您,妈妈,您的回答在我心中留下了最深的印痕!

生活就是一幕精彩的话剧,每个人就是自己的导演,演绎着那一次次经历,一段段见闻,带给我们的不仅是荣誉,还有无法复制的阅历。当我们在故事的结尾,淡淡地说出“这样做,值得”时,阳光落地,终将洒尽一地美好。

茶道

N陈锴艺 泉州七中

夏日的傍晚,晚风透过白色的窗帘送来了几许清凉,一股茶香在氤氲的雾气中弥漫开来,渗入我的心中。

家中是爱茶的。清晨,一杯淡淡的茉莉花茶飘进我的鼻翼,预示着美好的一天开始了。

中午,蝉在浓密的树叶中声嘶力竭地叫着,我心中随之焦躁起来,望着满桌散乱的会考材料,我有种“仰天大笑出门去,我辈岂是蓬蒿人”的冲动。

走出房间,看见外公正怡然地泡茶,看见我,笑眯眯地说道:“小鬼,过来坐。”外公熟练地清洗着茶具,将我最爱喝的铁观音倒入瓷杯中,伸手便将一壶水冲了进去。我看也没看,一股脑喝了下去。是我出现幻觉了吗?口中的茶水涩涩的,凉水的味道霸道地攫住了我的味蕾。待我低头看那茶杯时,愣了一下,小小的、蜷缩的茶叶在凉水中时起时伏,这哪里是茶呀?外公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,重新拿出一个茶杯,同样倒上铁观音,只不过,这次换上了一壶刚烧开的沸水。奇迹出现了,原来缩成一团的茶叶在沸水中慢慢舒张开来,露出清绿的色泽,仿佛一条条小鱼在水中畅快地玩耍,水也渐渐被染成茶叶般的颜色,空气中芳香四溢。

外公在这过程中不断地添水,直到那股茶香被完完全全地释放出来,外公小心翼翼地把茶水倒入一个小小的茶杯,递给我。轻抿一口,顿时口齿生津,那股幽香似竹林里吹来的一阵风,像雨后初晴的西湖湖面上,片片荷叶上面涌动的珍珠。

这时,我能感受到大自然一切美好的生命,那蝉叫似乎也悦耳多了。我想我明白外公茶道里的真正含义了。海明威曾说过,你可以打败一个人,但你永远不可能战胜他!一个人的人生中如果只有挫折,那么他真的是很不幸,但如果一个人的人生中没有挫折,那么他永远也不会明白生命的真正意义!

古人云:宝剑锋从磨砺出,梅花香自苦寒来。我愿尽我一生,磨炼出一把属于我的尚方宝剑,穿破层层云霭,直刺苍穹!

阳光斜射我的回答

N王诗芬 城东中学

碎落的阳光簌簌地跌落在掌心,握紧拳头又迅速被抽离而去,只有那层层的空虚点点侵入。

我慵懒地趿拉着拖鞋,微风夹着早晨的湿气和一丝缕花香,轻轻抚过额头边细碎而凌乱的刘海。

好久没有这么舒服。我轻轻扬起近乎僵硬的嘴角,闭上双眼。

可随即,风停了。

我无奈地张开双眼,缓缓转过身去,面对一大摞试卷和复习材料,无可奈何地深深坐在椅上,用疲惫的荧光笔圈圈点点。

考卷上鲜红的打叉在缓缓地吞噬着我一摧即毁的斗志,接踵而来的失利在狠狠打击着我似有而无的自信。

突然,笔没水了。

我厌恶地将其丢弃一边,拉上外套,把门用力关上,匆匆地走出了门。

清新的空气再次让我如获新生,脑袋放空,是一种不可多得的闲然。

突然,思绪被拉回来。我驻足在红木大门前,细细地数着掉落的漆渍。就这样来到了最温暖的地方?我似笑非笑径直走进去。

阳光挣脱指间的缝隙,明明晃晃地打落在阿婆的背上。

似乎是过于温暖了,阿婆缓缓立起腰,转身捕见了我。

她如花般灿烂的笑靥绽放在眼前,让我无法决定是认真看她,将这定格在脑海,还是透过洒落的阳光,去抱紧她,跟她说一声“阿婆,我想你了”。就是这般犹豫,我竟呆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
阿婆迈着摇晃的步伐,过来一下子抱紧了我。

这让我几个月以来积压的情绪如同开了闸的大门,自责、无奈、悲愤交织在一起。

趴在阿婆肩上哭了好久,泪水沾湿了她大半边的衣服。

阿婆的眼里尽是心疼与不舍。

我擦了擦逗留在眼角的泪珠,稳稳地对阿婆说:“阿婆,我学不好,我想放弃了。”

阿婆的眼里又充满了诧异。

随即是一阵只有风声和知了的缄默。

阿婆拉着我的手,我能感到岁月在她手上雕刻的痕迹。阿婆平静地看着我。在她深深的眼眸中,有许多不知名的情绪迅速进入到我的身体,又有许多许多爆发的情绪被平静地抽离。

“拼吗?”阿婆浅浅地笑了,眼角漾出的笑意溅染了我的酒窝,不偏不倚正好落下去。

阳光倾斜了45度,斜斜打落在我微红的脸颊。

“拼!”我自信而坚定地答道。

阿婆又笑了,不过,比刚才多了一点欣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