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海都记者 戴敏 李昌乾 简伟雄 文/图

核心提示 “来，看奶奶在哪里！”昨天下午3点10分，龙岩慈善儿童康复医院训练室内，小娟（化名）在老师的指引下，趴在地上做康复训练。找到奶奶后，孩子朝奶奶笑了笑，可刚一张嘴“啊”一声，发不出一个字音，就又把头埋了下去。一旁的老师和奶奶鼓励着孩子，“很棒！”

这样的画面背后，却是苍白。

父母离异，女儿小娟（化名）跟着永定的徐先生打工漂泊。

哪知道，妈妈因为探视冲突，把活泼聪明的孩子拉进了一个月前就想好的“预谋”里。她扎向孩子的一剂鼠药针，截断了孩子平日的欢乐（本报昨日曾作报道）。

伤在女儿身，但小娟的父亲徐先生已是心力交瘁。

3月的春日，晴空一片。可这个家，支离破碎了。

【交瘁的父亲】

6年前的牵线相识

6年前，何某在深圳打工，而徐先生在龙岩永定开车给人送货。平淡的日子，因为徐先生小姨的牵线，他与何某有了交集。

“具体哪一天认识，记不得了。”38岁的徐先生，内着睡衣，衣领外露，胡须也久未打理，这一切，与红色Polo长袖外衣有点不搭调。他只知道见面时，从深圳打工回来的小姨，带来了比自己小7岁的何某。因为觉得眼缘不错，何某走进了他的世界。两人交往一年后，2010年4月，登记结婚。

何某走进徐家，一开始也给徐家带来不少欢乐。在弟媳沈女士眼中，嫂嫂是个不错的女人，一开始，会称呼公婆为“老爸老妈”。但时间久了，沈女士觉得，何某判若两人。“我跟嫂嫂不知道讲什么，她做她的，我做我的。”

从未谋面的娘家

“结婚后，我在永定继续开车，她又去了深圳一段时间。”徐先生说，这些年来，何某娘家的事，对他只字不提，所以对她娘家的家庭情况基本不知。而春节期间，徐先生要去前妻广西娘家过年时，都被拒绝。“每次提出要去，她就跟我吵，说她带女儿去就行了。结婚时，娘家没有一个人过来参加，包括这次意外发生，公安机关通知了，还是没人来。”

提到与何某的感情，徐先生觉得，自己在努力赚钱养家，家人对她也不错，直到去年7月28日离婚，理由是双方因性格不合，常因生活琐事争吵，致使夫妻感情破裂。

离婚后，徐先生带着女儿到了石狮宝盖镇一家代工工厂打工。女儿在当地上了一个学期的幼儿园。

而何某去了一次徐家，取走行李。这之后，双方再没联系。

但谁也没想到，双方再次碰面的2月6日，会是一场噩梦。

外出打工的过活

现在，女儿病得这么重，本想在病榻边照顾的徐先生却无法留下，无奈回到石狮宝盖的工厂打工筹医药费。

因此前结婚、女儿上学等开销，徐先生已欠下6万多元的外债，加上这回女儿的遭遇，让原本拮据的家庭雪上加霜。

昨天，工厂老板包先生说，徐先生来工厂1年多了，为人和平时表现都不错，因工厂效益不好，最多只能拿到3000元。

而提起徐先生，小娟所在幼儿园的汤老师觉得，每次来学校接送孩子时，对老师和其他家长都很有礼貌。而小娟活泼，成绩也不错。

而从入院至今，孩子的治疗费近5万元。谈起女儿，徐先生说，每到最累的时候，女儿叫的一句“爸爸”，总让他的心都化了。因女儿喜欢吃鱼，他经常买鱼，自己却舍不得碰一筷子。在徐先生狭小的宿舍里，除了一张铁床，一张小桌外，再无其他像样的家用。而饭桌上，只放着一瓶配饭的辣酱。

听闻徐先生的家事，工友张伟贵说，女儿这样一出事，对他的打击很大。睡不好，经常发现他半夜三更醒来，问他后，才知道一是担心女儿，再就是愁孩子的治疗费。

【狠心的母亲】

一个月前的预谋

小娟想不到伤害自己的竟是妈妈，徐家人也想不到何某竟会突下毒手。

龙岩永定区检察院办案检察官称，在办案过程中，没有迹象显示何某有精神方面的问题。从何某事后供述看，何某与徐家人并没有怨恨，事情的起因是离婚后何某多次探望小娟的过程都不太顺利。在多次探望不顺后，何某在事前一个月有了这念头：如再探望不顺利，不能和女儿在一起，便与女儿同归于尽。

2月6日那天，何某从厦门回到龙岩，准备好了鼠药。她见到小娟后，借口带女儿上街，其实是想将女儿带走。最终，何某和徐家人产生冲突，何某痛下杀手。

“事后，她没表现出悔意，也从没主动问过一次女儿的状况。”何某对女儿病情的反应，办案检察官很是意外，“当被问到若女儿出事怎么办时，她竟然平静地说‘顺其自然’。”

【伤病的孩子】

艰难的康复训练

说起病情，小娟的主治医生龙岩第一医院医生邱雪文说，2月6日，小娟送来急救时，她的肺部和消化道已损伤，最重要的是中毒性脑病和灭鼠药中毒。治疗后，孩子的肺部和消化道等伤势都已治愈，但中毒让她出现后遗症，导致不能说话，不能坐立、行走。

转入康复期后，小娟在龙岩慈善儿童康复医院治疗。主治医生陈医生说，小娟目前的情况是灭鼠药中毒引起的神经中枢损害，同时，因为小娟没法说话，没办法配合医生检查，小娟的智力是否受损也无法评估。入院后，医院给小娟安排了运动训练、针灸、语言认识训练、理疗等多种治疗方式，并辅以药物治疗。由于小娟家里经济条件限制，有些康复训练还没给小娟上。现在，小娟每天康复训练的时间就要2个多小时。

运动治疗师谢老师也说，因为小娟神经受损，肌力比较差，耐力不行，整体负重能力比较差，还不会爬，这三天，主要做手和下肢的四点撑训练，通过训练来建立运动能力。通过几天的相处，发现小娟乖巧、爱笑，和小娟交流时，做什么动作都会配合，就是比较迟缓。目前，小娟受损比较严重，运动能力方面，还看不出来好转的迹象，需要长期的康复，康复的过程中，再进行评估，看是否有进步。

目前，小娟每月的治疗费用5000元左右，而小娟预计至少需要一年的康复治疗。“只要坚持治疗，恢复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”。陈医生表示，了解到小娟家庭不宽裕，医院会为小娟申请公益赞助，一次性补助3000元。另外，也可向残联申请援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