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端木（福州）

我喜欢潜水，顺利完成OW课程后，去海岛旅游成了我的最爱。当携带呼吸设备跳入海中，耳边只听得见“嘶嘶”的呼吸声，那种万籁俱寂的感觉能让你很快平静下来，浮现在你眼前的，是一个五彩斑斓、奇妙玄幻的世界。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，潜水是通往另外一个空间的钥匙。

三年前，我去菲律宾长滩岛。雪白的沙滩、碧绿的海水、和煦的阳光，一切是这般的明亮和谐，毫无危险感。我迫不及待地装备上潜水设备，潜向外岛方向，没想到意外就此开始。

我装备的潜水器是嘴上含有粗型呼吸管的，橡胶略有老化，尺寸匹配也不大合适。在水里呼吸时，呼吸管内会发出略带沉闷的呼噜声，似乎还夹杂着一点水在里面翻滚声（好似喉咙内始终有点痰）。

当时我并未多想，浮潜不久，透过清透的水流，很快就出现了一群鲜黄色的热带鱼。我的注意力全被鱼儿吸引，不由自主跟着它们一路游潜而去。不知不觉间已游到离岸较远处，此刻水下的礁石逐渐变得狰狞，还有些贝壳与珊瑚的残骸凝结在暗褐的石块上，而热带鱼们继续逗引着我向前游。

当我注意到呼吸管内的水远多过空气时，周围已看不见其他的浮潜者。我尝试着将泳镜摘下来，想把水清干净再戴回去，我不断踩水以保证身体平衡……猛然间脚踩到了石头上的贝壳碎片，一下子划破了脚趾。我慌了，人慢慢沉下去，感觉海里似乎有东西在将我狠狠朝下拉，周围的一切仿佛全都静止了。大脑短路几秒后，求生的本能告诉我此刻千万不能慌乱。调整好呼吸，有些笨拙地重新让身体保持平衡，虽狼狈地呛了好多口水，但总算恢复了正常游姿，调整好呼吸管，套上泳镜。

返程途中，呼吸管还是不大好使，呼噜呼噜的，不敢太用力吸气，担心万一还没游到，呼吸管又被水灌注就难办了。受伤的脚趾不断流血，那些嗜血的鱼儿围了过来，脚每用力蹬一次，鱼儿们就非常配合地往前啄一下……我的后肢既痛又痒，想喊又喊不出。

精疲力竭地游到了浅水区，趴在岸边大口喘气。戴着墨镜听着音乐的同行朋友不会知道此前的惊魂时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