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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A10版:海都深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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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8月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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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上捕鱼亲历记

船员们在风浪晃动中协力收网,他们要在海上待一个月,才能上岸休整一周,然后继续出海
每年开渔,浯屿边防派出所要在短时间内为超过3000人办理渔民证
2个收网机操作员根据甲板长的哨声节奏,协助其他船员将渔网收回船上
收网后,船员对渔获进行归类处理
船员们只能在下网后的短时间内,爬进各自独立的狭小空间里休息
驾驶室狭窄,到饭点,厨师打开上下层船舱之间可开启的甲板,向驾驶室传送饭菜

起锚,放鞭炮,准备妥当!“闽龙渔60333”船主林亚民开动船只。

他的船主要捕鱿鱼,将开往介于中国大陆跟台湾省之间的海上浅滩。“闽龙渔60333”船长28.8米,宽5.6米,时速最快约17公里,以最快速度航行8个小时以上,才能抵达目的海域。

受台风天影响,海浪比平常来得猛一些,船摇摆不定。尽管有过出海经历,但我还是小看了船上的挑战。第一天,我扶着驾驶室的门框才能勉强站着,看着船员们从容进出,我的肚子很快就翻江倒海,上船3小时后的午餐,只能勉强喝汤,吃不下饭。

晚上吃了小半碗的米饭后,扶着船体走到甲板上呕吐数次,我才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。在船上睡了几个小时,开始可以拿着相机走动。这一天,多数时间我只能躺着感受“海上摇篮”。

“台风天出海,你这反应算是很轻微的啦!”甲板长蓝海秋说,许多新船员在上船后,晕船症状表现得很强烈,连行走都困难,更别说干活了。

好在第二天,我完全适应下来,可以开始拍摄船员们的海上工作和生活。

这是一段漫长的旅程,航行10个小时后,我们终于抵达目的海域,林亚民按下按钮,一声电铃响起,这是下网的指令。

甲板上的船员们早就在等着了,20分钟后,庞大的渔网在大家协力下沉入海底。

林亚民说,何时收网,要值班船长根据海底地质、潮汐等综合情况决定,凭的都是个人经验,一般在1到3个小时之内。

渔船拖着渔网航行2个多小时后,船上再次响起电铃声。这次是两声,收网的指令,收获的时刻到了。

不到5分钟,7名原本在船舱内休息的船员迅速抵达各自岗位。船头两侧操作收网机的船员,根据船尾甲板长和副甲板长吹出的哨子节奏进行相应操作。渔获在前甲板落下后,船员们要及时分类处理。不可食用的生物及物品归还大海;价格好的海鲜放养在船上的水池里;鱿鱼及其他普通海鲜,按收购价格归类,放入冷仓。

船员们每天持续循环作业,只能在下网后才能休息短短几个小时,抓紧时间打个盹。

出海作业若不是遇上台风等特殊情况,通常要在海上持续作业一个月,上岸休整一周再出海,个中辛苦,不亲身经历,真的很难体会。

4天的拍摄时间很快结束,我换乘另一艘船返航。5日上午8点多,在海上穿梭航行17个小时,船终于靠岸了。那天凌晨,我跟2名不适应出海要上岸的新船员蜷缩在狭小的过道上,吹着冰凉的海风,打了3个多小时的盹。一路上,我们没有任何食物下肚。回想起船上4天,我最想的是赶紧找个地方填饱肚子,然后好好睡一觉。

事后,想起送我们返回的那位船长说的话,习惯海上生活的船员大都觉得自己是真正的男子汉,提前离开会被认为缺少勇气。这真是没错啊,没有真正男子汉的勇气,该如何面对颠簸的巨浪,如何面对枯燥繁重的工作,如何面对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呢?

餐桌上的一顿海鲜,背后是这些海上男子汉们满满的汗水和付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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