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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A17版:书香/家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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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8月9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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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夕·不了情
世间最深的情,都是未遂的情。

第三次偶遇

NZ君叙(福州·通湖路)

第一次偶遇,是1989年5月。

本来,我和同事只是到那家公司开展业务,没想到,遇上了郑婧。那时她纤巧窈窕,刚从一所知名重点大学毕业。

我们聊的似乎只是业务,看着秀丽雅致的她,我只觉得由脸至颈都热乎乎的,无论说什么,都觉得合拍、有趣、投缘……她说,过几天还要去我单位咨询问题,我喜出望外。

往后几天,我早早上班,迟迟下班,偶尔外出都要交代同事,有人来找我,留她等我,打我传呼。想着第一次相见时她那条素色小花连衣裙,我暗下决心,这辈子要娶到郑婧,万事都顺着她,我要承担一切家务,让她幸福。

同事说:“给你介绍一个对象,怎样?”我一口回绝:“我现在还不考虑女朋友的事。”科长在一旁半开玩笑地对我说:漂亮本科生也不要?你要什么条件的女朋友?

然而郑婧没有消息。我想,我不过是单位的合同制工人,夜大的大专生……郑婧是知道了我的底细,才不来了吧?

1998年8月的一天,我前往仓山一家物流仓库办理业务时,居然遇上了她!她已经是业务主办了。她好吗?

她直白地说,丈夫个子矮,很凶,生了个男孩子……她淡淡说,当时,那位同事曾说要给我们做个媒,听说你拒绝了。

天啊!居然是我断送了缘分!我欲言无声,欲哭无泪,只得转身匆匆离开。

这些年,我从合同制工人通过考试录用为干部,学历从专科升到本科,并被评聘为工程师,炒过房、炒过股,还办过公司……当然,也有了妻儿,生活填得满满,感情却异常空虚。

偶尔照镜子,只见稀疏白发、苍老面容,什么时候,我能第三次遇见郑婧,向她表达心中的亏欠?

在他的福州

N莺歌燕舞(福州·上杭路)

1980年9月,我们相识在江西财经学校。

他的个头不足1.7米,矮而矬,却聪明极了:小学毕业就辍学,恢复高考时,全靠自学,百分制的数学试卷,他考了98分!

慢慢的,我发现他会吹口琴、拉小提琴,与生俱来的男高音非常动人……书法、绘画、软木画雕刻,什么都会!1953年出生的他,排行老七,全家12口人,仅靠父亲六十多元的工资,饭都经常吃不饱。他六七岁时,就去捡橘子皮卖钱买口琴;学拉小提琴时没钱买五线谱,就向朋友借来,日以继夜手抄……

越了解,越喜欢。广西女与福州男,就这样相爱了。江财的蛟湖边、树林里都是我们牵手之地,偶尔,我们也会往城区的八一广场、八一公园过把瘾,但我们的身影出现最多的是在教室,无论酷暑寒冬,我们都是10点熄灯后才离去。是他帮助我,把数学从班上倒数追到名列前茅,我们双双获得学校奖学金,双双以优异成绩毕业。我们一起分配到中央部委,后来,我跟他调回福州。

只是,多才薄命的他,却在四年前早逝了。

在他的福州,让我用余年慢慢发掘他的往昔:看,这是他8岁时吹口琴的照片,摄于1961年,在福州上杭路家中,他大哥为他拍摄的。

那时的他,多美。

第一次握手

N珍妮(福州·道山路)

40多年前,福州知青都从山区回榕城过春节。我第一次相亲,就是在春节期间,父母介绍的对象是远在永安县城的一位福州知青,名叫启明。他在县中学教书,高挑儒雅健谈。

我们在环城路(今乌山路)散步,在西湖公园约会,谈文学,谈思想,谈工作,交往很融洽。那时的年轻人很正统,明明谈对象,手都不敢牵。

假期一眨眼结束了,启明要回永安。临走前他问我:“你喜欢我什么?”我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喜欢你长得像电影明星孙道临,又像《早春二月》中肖涧秋。”启明笑笑,不置可否。

回永安后,启明不再给我来信了。我傻傻地一直给他写信,那些信却石沉大海……启明是认为我轻浮,只看外表、不重内在吧。后来,我们都各自婚嫁,了无音信。

去年是福州知青上山下乡46周年,福州举办知青聚会。四目相对的一刹那,我们认出了对方——都是年近古稀的老人了。四十多年后,我们第一次握手。

还解释什么呢?我们只同时慨叹:活着真好,人生真好。

旅游回榕第一件事,就是补看海都报。7月21日A24版的《1950苏联电影周》,提到“国内电影明星上官云珠、赵丹、白杨、秦恬”,哎,不能写成“秦恬”啊,应该是“秦怡”!

1960年,我在上海市虹口区吴家浜路小学读三年级,是学校少先队大队长,被推荐去上海市少年宫参加与电影明星的联欢,见到了秦怡!从此,她,成为我一生中的偶像。

跟随父亲来到福建50多年,我一直是、永远是秦怡的粉丝。所以,请一定要更正:我的偶像,她的名字叫秦怡。

——管维钧(福州)

异地

N小太阳(福州·五一中路)

一开始在一起,就知道文已经考上了厦门的事业单位,即将离开福州。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福州女,真的是百般不愿意。

跟文在一起,真的很舒服,即使只是吃碗牛排汤——我见到那么大块难啃的牛排骨就装作吃饱了,文也会细心地把肉从骨头中一块块剔出来,放在我的碗里,看着我一口口吃掉……能被这么温柔呵护,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呐。

异地之后,我经常往返福厦之间,凌晨5点多起床赶公交去坐动车,他就6点多起床,来车站接我。怕我饿着了,就带热豆浆给我暖胃;冬天,耐心地把我的手卷进他的大衣口袋,一遍遍地暖……

跟文在一起,安心。是秋衣扎在秋裤、秋裤扎在袜子里的安心。跟他在一起,就算找不到地方,时间安排不按计划走,我也不觉得怕。只要他在,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。

有次电话夜聊,我说:“我不喜欢异地恋。”

他说:“你不用喜欢异地恋,你喜欢我就好了呀。”

一刹那被戳中泪点,唯愿好好爱,慢慢行。异地恋固然有距离,但是爱,没学过地理,所以不识距离。因为未来有你,所以,暂时远一点,没关系。

□下周的题:手机依赖症

除了七夕,和我们朝朝暮暮永不分离的,是手机。“手机依赖症”越来越严重的今天,让我们谈谈手机带来的各种困惑。也可以想象下,未来的“手机病”,会发展到什么地步。老规矩,500字内,要有故事。投稿邮箱:mandu_hxdsb@126.com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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