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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XZA08版:书香·文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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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6年8月1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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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老校园
一九六一,我的厦大

1962年,与甲班小组同学合影,我在后排左二
大三时,我当了小组长。我们小组都是意气风发的“赤脚大仙”

N黄注春(福州·西洋路)

我的大学

1961年9月,背上母亲备好的厚实旧棉被,我走进了厦门大学。

山里的孩子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学校:背靠厦门的五老峰,面朝碧波大海,比邻香火鼎盛的南普陀寺,高大的凤凰树遮天蔽日,那艳丽的凤凰花,让我如痴如醉。

蒸煮床板好睡觉

学校的环境虽美,可刚入住,同学们的皮肤就都长了发痒红疙瘩,竟然是……臭虫!

臭虫欺客,我们这批刚入住的新生就成了它的美味“夜宵”。到白天,它就躲藏到木板缝隙里去,杀虫药根本是鞭长莫及。于是,每到星期天,同学们就把床板搬到走廊水泥板上竖起来使劲砸,企图借此把臭虫震抖出来。可是把床板震裂了也消灭不了几只,而且臭虫繁殖力很强,过了一个星期又是成群结队挑衅,真是“无奈小虫何”!后来,还是学校统一把床板集中到锅炉房采用高温蒸煮,同学们才得以睡上安稳觉!

夜值海防哨

那年入学,我们就被编入基干民兵集训,集训无非是队列操练、枪支使用、紧急集合等最基本的内容。接着,每天夜间都要组织安排武装站岗放哨。有一次,我值下半夜的岗,月黑风高,大雨将临,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岸边的树林中,我们每隔50米设一个岗,谁也看不到谁。

树林就在沙滩上,沙滩上走路是绝对没有响声的。突然间觉得后方有点什么,回头一看,查岗人已逼近到两米处。我紧张地握紧手中枪喊了声“口令”,对方说,已经到了你跟前,还什么口令?!

我不客气地说,少啰嗦!还不知道你是哪路来的,“口令”!

对方回了口令,才离开继续查岗。这也怪我大意了:前几次值岗都是满天星斗,没见查岗,原来要挑黑风夜查岗啊。

当年的厦大,严进严出

晚上站岗放哨,第二天是否可以补睡?

其实,根本不敢睡!

我们当时上课,从未见过老师点名,特别是基础课,几个班合在一起上大课,也是没法点名的,可是同学们都争先抢占有利位置。

不是吹,也不怕你见笑,我们这批考入理科班的学生,在中学大部分都是优秀生,可入学后,不少同学都感觉学习上有些吃力。同学们都担心跟不上,谁也没空去闲逛、去谈情说爱!晚自习时间,甚至周末,宿舍里几乎不留人,都早早背着书包、夹着本子到阅览室或教室占位置做练习、复习功课去了。其他系每逢周末举办晚会,都是歌舞欢腾,而我们系的周末晚会,虽然提供热包点,参与者还是寥寥无几,谁都知道,学习比舞会晚会更重要!

第一学年考试,学校还是给我们这批新生来个下马威:补考率超20%,留级达10%——现实是残酷的,有的同学转系转专业去了,有的觉得撑不下去了,干脆主动退学不念了。

我第一学年只上一学期就因家庭困难休学了,躲过了补考留级的风波。一年后复学被安排在甲班(当时有甲、乙两个班),遇到了与我同时入学而留级下来的一位同学。他原是个文艺活跃分子,那几天一直唉声叹气。我问他怎么啦,他说留级生让人瞧不起,自己也很没面子。我说,留级的不是有好几个吗,自己够努力就不必去理他人怎么看,自己要有信心。

此后,我的这位同学不再唉声叹气了,我们毕业各奔东西,但几十年来,都始终保持着联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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