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海都记者 柳小玲 黄谨 文/图

上午10点多，泉港峰尾镇诚峰村中岗路红山边，大地是热的，100岁的张生娘，安静地坐在竹椅上打盹儿。蓝色裹脚布缠得紧紧的两只小脚挨一块儿，佝偻的脊背正对门前的马路，纹丝不动。

每天这时，大女儿刘英珠在家把米下锅后，都会匆匆赶来，陪母亲坐会儿，唠嗑几句。“妈，我来了。”刘英珠进屋半蹲在她面前，叫唤了好几声，张生娘都没有动静，仍耷拉着脑袋沉睡。不敢惊醒睡得正香的母亲，刘英珠挪到低矮的床边坐下，耐心等候着。

“孩儿，你来了啊。”约5分钟后，张生娘被外面路过的摩的喇叭声惊醒，缓缓睁开眼。她瞪大了眼，直勾勾地盯着刘英珠，刘英珠大声应了声，她才知晓原来是大女儿，一下乐开了花。

时隔两年，再次见到张生娘，这位可亲可爱的小脚老人，走起路来更加颤抖。“人没用了，这眼睛、耳朵都没法使了。”张生娘嘴里不厌其烦地念叨着这句话。“我以前可厉害了，年轻时跪着养家，前几年，眼睛还很清，能帮女儿缝缝补补，现在是真没法了……”

虽然眼睛、耳朵不好，张生娘说话可一点都不含糊，声音大如雷，十分铿锵有力。刘英珠笑说，母亲性格一向直率，年轻时，说起话来是个“大喇叭”。

夏季闷热，小脚容易发臭，张生娘隔三差五就要解开裹脚布，细致擦洗脚上的污垢。洗脚时，一定记得关上房门。但刘英珠觉得，和以前相比，母亲对这事儿已经没有那么严格了。现在要是被家人无意看到，老人不会责怪他们。

泉港区峰尾镇，和张生娘一样的小脚老人，9年前，有120多位；两年前，这一数字剩下20多位。如今，小脚老人只剩下18位。峰尾镇老龄办相关负责人介绍，近年来，随着媒体的报道，峰尾的小脚老人越来越受关注，来自全国各地的摄影爱好者及专家都来拍摄记录，小脚女人重现曾经的美丽与身份象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