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海都记者 朱远娥 戴江海 通讯员 蓝藤 文/图

“萌物经济”时代，多肉一度红遍全国。多肉不是肉，而是一种景天科和仙人掌科的植物。因为肉质肥厚，憨态可掬，近几年来逐渐走红花卉市场，成为众多年轻人的盆栽新宠。

作为全国最重要的多肉植物产区之一，漳州占据着全国多肉市场近三分之一的份额。漳州的多肉产区聚集在邹塘村、百花村、蔡坑、马口一带，其中邹塘村以400多亩的种植面积，成为全国最聚集的多肉产区之一。

走进邹塘村，生产大棚占据着山川河道，全村种植有1000多亩的仙人掌和多肉植物。在全村众多的多肉种植户当中，龙海市绿盛花木专业合作社有100多个农户，是邹塘村规模最大的专业合作社；其法人代表王建溢，出生于1986年，经营多肉植物已经有6年时间。王建溢将自己人生当中最富有激情的青春，全情投入到花卉事业中。作为较早进入多肉行业的年轻人，他不但从多肉流行的“风口”上赚到最大一桶金，也在重新思考着多肉产业的未来。

身揣2000元辞职创业

作为土生土长的漳州人，在王建溢的童年记忆中，家里一直做花木种植生意，母亲更是花卉种植的能手。茶花、水仙花、发财树、仙人球……也不知道更新换代了多少品种，市场哪种品种值钱，整个村子就种植什么。更换的频率很快，往往三五年的时间，村里种植的花卉品种就会大变样。

2009年，王建溢刚刚从学校毕业，还是一个青涩小伙。在企业上班不到1年，他就萌生了辞职创业的想法。起初，父母不同意，他们希望孩子有个稳定的工作，少操点心。但父母的反对，并没有拦住王建溢的脚步。

“觉得自由，还有想挑战一下。”回忆起当时创业的初衷，他觉得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上班，创业这条路是迟早要走的。刚刚辞职那会，他不敢跟父母要钱，身上揣着2000多元现金，就开始折腾。

那时，刚好赶上了一波“金虎仙人球”的生意。当时，种植金虎的仙人球，一件100元，成本只要30~40元，利润很高。那时，加工上色的金虎仙人球还没什么人做。嗅到这个商机，王建溢用身上仅有的2000多块钱，买了颜料，控压器，开始请工人在自家院子里加工。这一次尝试，让他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。

2012年，金虎仙人球的行情急转直下。王建溢和朋友投入100多万元的仙人球大棚，最终没有产出效益。大棚转手他人后，收回成本，相当于没有赚也没有亏。在这一波行情中，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市场的风云突变。

尝试多肉 再战成功

在金虎仙人球的风潮退去之后，多肉种植开始产生效益。一开始，王建溢只是尝试性地投入一点。2012年冬天，多肉一炮而红，成为当年市场上的抢手货。色泽鲜艳的多肉，叶片肥厚，姿态娇萌，在全国范围内引爆了一场“多肉经济”，在自家阳台、咖啡店、主题餐厅等场所，多肉以小清新的形象，一下子俘获了无数人的心。

作为较早种植仙人球的产区，漳州多肉发展有其历史基础和生产聚集优势。王建溢所在的邹塘村，在这波“多肉经济”当中声名鹊起，逐步崛起成为全国最大的多肉生产基地之一，种植多肉的村民个个赚得盆满钵满。

王建溢也是尝到这一波甜头的村民之一。多肉行情最好的2013年，卖一单12万多的多肉，估算的利润就有10万，暴利的程度可想而知。赶上这一波多肉的行情，王建溢深刻地体会到，市场的需求是一根指挥棒，哪种品种的价格高，生产就必须马上跟进，种植的量上去之后，价格很快就会下来。

“花卉市场的变动太快了，我们村的人做了20多年，大家都看得开，都不会舍不得。”从2015年开始，王建溢也察觉到，多肉经济的风头有所减弱，因为种植的人逐渐多了，加上云南、昆明一带的产量逐渐上来，市场逐步被稀释掉了，漳州作为全国最大多肉产区之一的经济效益也在走下坡路，现在的利润只有三四成，已经大不如前了。

探索发展的更多可能性

眼下已经是12月，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多肉的旺季。王建溢家门口的大棚生产基地内，一排排整齐的多肉植物正在安静地生长。今年多肉的行情还没有上来，漳州入冬比较困难，天气热是一个原因；除此之外，多肉产量上来之后，鱼龙混杂的价格战，也使得多肉市场行情开始走低端路线。

在尝到多肉经济带来的巨大甜头之后，王建溢也在思考着这个产业的未来。他曾经做过电商，尝试培育绿盛品牌，还尝试做过价格几万一盆的高端多肉产品，这些尝试的背后，无一不是在探索产业发展的更多可能性。

但让他深为困惑的是，似乎没有特别好的方法能够突围。在凶猛的多肉散户大军当中，价格似乎成为唯一有效的利器，然后大家在里面厮杀，最后的结果可能是都做不下去，大家集体转业。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。

2012年，王建溢和村里的亲戚朋友组建了龙海市绿盛花木专业合作社，成为村里规模最大的生产合作社。当时成立这个合作社，最早是希望价格可以统一对外，农户之间互通有无，花卉种类多、量大，客户所需要的品种基本上都能够拿得到，不会出现断货现象。除此之外，合作社的成立，在母本的投资筛选上也可以凭集体之力，分摊风险和做大产业。

从现在来看，这个合作社希望统一价格的初衷，最终也难以抵抗凶猛的“散户作战”，这背后的根源在于生产扩张快于市场扩张。但市场的饱和点在哪里，现在还很难说。不过，市场总是危与机并存，王建溢今年才刚刚满30岁，年轻就是资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