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海都记者 林继学 文/图

在惠安县螺城后塘小区，一间古味的佛像店，雕像下，一位瘦小的老人，手中的刻刀一刀一划，在木头上游走。

那块普普通通的木头，在老人手中一刀一刻渐渐活起来，有的变成关帝爷、有的变成观音菩萨、有的变成台湾的风狮爷……

店铺里，古朴的桌上，放着大大小小的刻刀，有的已锈迹斑斑。老人叫薛鉴湖，今年60岁，他双眉紧锁坐在椅子上，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中的木头，瞬间，他拿刀边刻边刮，还时不时用小刀削着。时而，他停下来，对着窗口的亮处，高高举起木头，细细地瞧着。此刻，他嘴边露出笑意，端起清茶一饮。

他把一块块樟木刻出神像的轮廓，然后，再一点点地修正，眉毛、眼睛、鼻子、胡须……每一个小小的细节，他都反反复复地雕饰。接着，他又给神像上色、上漆线，一举一动都遵从祖传的技法。

这样的技法，老人的祖辈从清朝乾隆年间，传到现在已经传了六代人，至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。祖传到老人手中的不仅有木雕，还有泥塑、脱胎、漆线浮雕等，每一样，他都琢磨得透彻。

老人回忆，从小，他常跟在父亲身旁，看着父亲捏泥塑、刻木雕、塑脱胎……每一样材料，在父亲手中，都能轻巧地变成活灵活现的佛像。17岁时，他就跟着父亲东奔西走，给各地的寺庙雕塑佛像。“一年在寺庙里住10个月以上，一家寺庙一住就是两年，那时，回家就像做客人一样。”

第一次，他跟父亲去了惠安东园碧泉寺，一住就是两年。海边的碧泉寺，冬天海风刮得人瑟瑟发抖，他顶着海风，双手抚摸着泥和水，学着父亲捏泥塑，冻得他皮肤开裂。父亲的要求很严，泥塑的一点细节做得不像，都得翻工重来，“最多，一尊泥塑要翻工10多次。”至今，他仍清楚地记得父亲的话，“从小要是不认真，吃老了（闽南语‘年龄大’）就糊涂，做出来的佛像就不逼真。”

他明白，刻神像讲究多，一点也糊涂不得。他说，“不说挑选木头的精细与挑剔，就说神像雕刻环节，先得用刻刀刻出雏形，再用各种刻刀来雕出神像的脸部与部位，随后要用砂纸一遍遍轻轻地刷，才能把神像刷得亮滑。”

在父亲身边学了30年手艺，薛鉴湖做过的佛像不计其数，手艺了得，成了远近闻名的雕造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