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于林娜摘自《思维与智慧》
她先天聋哑盲,生命的觉醒是从自己的哭声中悟到的。
9岁的一天,她习惯性地大哭时,忽然想到:身体发作的力气和冲过口腔的气流,肯定在产生着第三种东西!
于是,她去摸妈妈的嘴。摸了好多次,妈妈忽然明白了,就张开嘴,啊啊地哭起来。于是,她感觉到了妈妈唇外的气流颤动。
妈妈用了16天的时间,让她明白了第二件事:用手指在手心里划来划去,反复划,记住了每一划的位置,可以自己划出来了,接着明白了划出来的那东西是代表气流颤动的那种东西——她当然不明白那东西叫“字”,是“哭”字,但她想到了:用划出来的东西可以向人表达另外一种东西。
她认识的第三件东西,是气流颤动的同时从眼睛里流出的那种东西!她拉妈妈的手摸那东西,然后拉妈妈的手指点自己的手心!妈妈大哭起来,哭着,教会了她第二个字——“泪”。
她学会的第三个字:笑!当学会这个字时,生命就有了比较,哭和笑,痛苦和快乐……于是,她的情感世界就由此亮起来了,非同小可。
终于,妈妈让她明白了划出的那种东西叫“字”,接着让她明白了什么是“纸”和“笔”,字是可以表达任何东西和任何思想的。
她疯狂了,很快,所有能摸到想到的东西她全能写出来了,她不需要什么盲人写字板,强烈的需求和专一的记忆让她记住就忘不了写出来就错不了。
短短5年,完全聋哑盲的她,相当于正常孩子入学13年。妈妈请来了一个个高级家教,她已经明白了什么是“作家”,她把这个东西定为她的目标。
从20岁开始,她可以把食指放在说话人的嘴唇上,中指放在鼻子上,大拇指放在喉咙上,这样清楚地听到对方的谈话内容;可以把手轻轻放在小提琴上,听到小提琴的演奏,说出她对这首曲子的感受;她学会了英语、法语和拉丁语、希腊语,她的著作被译成50余种文字……
所有未见她成长细节的人都不相信,正常人也难抵达的事业高度,一个完全没有认识世界基本能力的女孩怎么可能?除非神助!她说:“神就是我的聋哑盲,认识世界有多少艰难,就能拯救自己对生命的多少忽略!”也就是说,这个世界,大多人的耳朵嘴巴和眼睛因为正常着而被忽略着,生命中大多东西从生到死基本上是没有启动过的!
她,就是曾震惊世界的残疾女作家——海伦!
张鸣跃/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