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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A09版:同城/八闽·慢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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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5年4月1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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□福州古语中的乡愁
空气黏糊得 可以当粥喝

冰儿萧萧/绘

N半山鸿毅(福州)

福州话:蜀遘春季,福州就嘢稠逿雨,到处都是泽泽霮。

普通话:一到春季,福州就经常下雨,到处都是湿淋淋的。

蜀,福州音suok,表示“一”这个基数。这个字是因其“单独”之义,而在福州话中作为基数“一”来使用的。《尔雅·释山》:“獨者,蜀。”注疏说:“山之孤獨者名蜀。”

遘,福州音gao,表示到达,普通话gòu。如福州话“我行遘厝了”(我走到家了)。

稠,福州音seu,一指经常,二指分布均匀。稠本义是禾多而密。《说文解字》:“稠,多也。按,禾多也。”如“亲友着稠稠走动走动”(亲友之间要经常互访,保持联系),“园里的菜栽嘢稠”(园子里的菜种植分布得很均匀)。

逿雨,下雨。逷,福州音doung,普通话dàng。逷本义是跌倒,福州话引申为掉落、丢失东西等。如“钱包锁匙都逿澈澈去”(钱包和钥匙等随身物品全都丢光了)。《康熙字典》引《集韵》说:“逿,失据而倒也。”《汉书·王式传》有“阳醉逿地”句(装作喝醉了跌倒在地上)。

春天对于整个八闽大地,其实都是个既漫长又潮湿的季节。年底立春,天气还寒凝凝的,迎春花就满藤满藤地凶闹开来,跟人打架似的;满坡满树的桃花也早已一身俗艳,一副打算上花轿嫁人的架势。直到五一长假左右,铺天盖地的潮湿,仍然使空气黏糊得简直可以当稀粥喝。这使得福州才女林徽因《你是人间四月天》的诗句,读起来也让人很有些湿漉漉的感觉。所以,福州人对“泽泽霮”的感受,是一点都不陌生的。

霮,福州话读lan,古音dàn,意思是多云雾、露垂,福州话指水分大,并表达所有潮湿的状态和感受。霮是个会意字:上是“雨”,表示雨水、云雾,下是“水”、“甚”。“甚”有“过”意,雨和水都甚多,当然就潮与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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